我留,我走;我是一个停顿

【福华】伦敦彻夜未眠

【部分一】
 
 
  正剧走向,只写401与402部分。个人延展有。
 
  福华初尝试w很喜欢这一对。中短篇连载,学生党更新时间不定。
 
  那么先这样,有空再聊!
 
  
 
  伦敦彻夜未眠①
 
cp:福华
类型:中短
笔者:良玉
 
 
 
 
Sherlock Part

 
   
  Sherlock不是很理解一些事情,在他试图解释一个浅显易懂——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道理或现象的时候总是被人恶言相加。譬如七岁时他试图向一个女孩证明是松鼠吃了她的坚果而不是自己的时候曾亲自抓了一只活的松鼠放到了她的椅背上,结果那只毛上沾了泥点的肥硕松鼠换来的却是全班女生的尖叫逃窜,慌乱中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的头被一脚踩了下来【他埋它的时候只好用一朵花插在了它的脖颈处】。打那时起他们开始叫他怪胎。这种情形在他长大后还是没有丝毫好转,当他指出某人晚上沉迷于色情网站或者出轨对象所在的具体方位时发现对方的表情并不是对于真理的信服,好像自己把他们衣领袖口堂而皇之展露的信息念出来也是一种对对方隐私的侵犯。 “一种对真相的纯粹痴迷屏蔽了他感知人情世故的双眼。” John在博客里写到,“他不是故意的,虽然他总是搞砸。”
 
 

  他总是搞砸。
 

 

  【但是不管怎样,你永远不能让他只仰仗他一个人。】
 
 

  这是他原来自己对自己说的话。那个时候他正位于John的婚礼,面前的一切都充满活力地战栗。装饰柱上坠满了鲜花,缎带从一张桌子牵到另一张桌子。女人们的礼服裙闪闪发亮,金粉将上面深蓝色的天鹅绒布撕开一道华而不实的口子。所有的人都在看这里,他位于座位的最中间,格格不入又无从适应。John坐在他旁边,距离比上次在白宫沙发上大约远两公分,但是他没空理他,这里也没有烟灰缸可偷。Sherlock的视线追随他一直往前弥漫,焦点尽头是Mary从婚纱领口出伸展开的一节弧度优美的脖颈,金色的盘发纠纠缠缠,被硬质的头纱浅淡地笼罩住。这个角度他能够看到John难得放松的唇角,黑色的西装在阳光下浮起一层浅色的纤毛。他就在一边像这样静静看着,想着要永远,永永远远陪在他们身边。直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朝背离他的方向飞速流去,想着不要这样啊,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全部,都避无可避。
 

 

   “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他不想要你,”Molly看着他的眼睛,“他说他宁愿是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看吧,我们总会走到永远。

 
  当天晚上他去了John常去的酒吧,与五十八种预测结果一致,他就在那里。嘈杂的光线与声音模糊了他刚毅的轮廓,浅金色的酒液顺着他的下颚滑至衣领。在这个苍蓝色的行星上,这个男人的痛苦沧海一粟到只有自己才能发现。但是他没有看向自己,他宁可一杯一杯地喝酒。“你很哀伤,当你以为他看不到你的时候。” Molly原来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John一眼,最后发觉他军人的视线落在地上。那个时候Sherlock才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John•Watson不属于这里,他另有属于的地方。John•Watson不属于我这里。

 
  “……所以……你终于重返独身时光?” Mycroft看着Sherlock从酒吧里出来,背景是疲软的打折音乐,他弟弟的躯壳上那颗天才的脑瓜摇摇欲坠。
 

  “有些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照样掌握了大半个英国政府。”
 

  “别这样,brother dear,”他难得温柔地笑了,“有时候暂时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是的,这点Sherlock无从否认。他的孤独是一座花园而且他自己还能说出每朵花的名字。
 

  56.4厘米的矢车菊按各自开花的先后顺序逆时针围成一个正圆形分布在花园左上角;往右是小簇三色堇,学名Viola tricolor L. 长柄,强烈的妒忌心,某个顾客的礼物,送给自己的原因是为了忘记远在芬兰的死去前妻;白玫瑰,这个阴冷粘腻的国家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Helianthus annuus,在花园的最中央而且只有一支,北美洲来的,并不适合栽植在伦敦。但是它刚毅、坚强,阳光下柠橙色的花瓣边缘被染成薄薄的浅金,头发的颜色。花语是友谊,无望的爱。这种花在梵高的笔下得以不朽。

  
  友谊以及.......他眨眨眼睛。
 

  Mycroft看着他灰绿色的眼睛瑟缩地眯了眯。小时候他弟弟会为了一块水果软糖和他较很久的劲,虽然没一次赢过【毕竟当年谁也无法从他嘴里抢下一星半点肉末】。Mycroft觉得这很好玩,虽然那个多愁善感的小男孩长大后甚少对自己露出悲伤或是沮丧的表情,那些情感在某种意义上证明了他比自己健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旧迹被冲洗流去,那些情感会伴随着过往的岁月遗失。他是Holmes家的人。Mycroft紧紧盯着Sherlock,根本上讲他毕竟和我一样。可是——可是你看看他,他有多么的在乎John.Watson. 甚至连那些往日逝去的表情在遇见了这个男人后也都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
 

  “你不懂。”Sherlock干脆的回答。Mycroft突然想笑,他弟弟在他面前总是武装到牙齿。是是我不懂,就你厉害的不行。
 

  厉害到总是搞砸。Mary也好John也好,他们两个姓都是一样的。反正你一直都知道,不过就是甘愿。“你是最蠢的那个,Sherlock,你一直都是。” 他说。
 

  “我毫不怀疑,你有一天会为了Watson医生拿枪指着我。”
 
 
 

  他从没错过。Mycroft不作错误的推理。回家后Sherlock把尼古丁贴片从小臂上撕下来,负气地团成一团砸向墙壁上那个残缺的笑脸,昏黄的灯光下它歪斜的嘴角看上去有点惨兮兮的。药片碰及墙壁后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软绵绵地坠下。箭射中目标。他心里默念。于是离开了弦。
 

  很多时候他在思考。思想如细丝行走般摇摇欲坠,像兰波笔下那样,牵着绳索从一座钟荡到另一座钟;牵着花环从一扇窗跳进另一扇窗;牵着金链,从一颗星坠入另一颗星。他格外享受这个过程,从深渊边缘悬挂的细线上颤颤巍巍地行走,每当这个时候,对面那张空着的椅子就不再是空的。John曾经对彻夜未眠的自己有一个贴切的比喻,那个时候他正在为某个现在无从复述的细节焦头烂额,在房间里四处翻找上次剩下来的半盒万宝路。 “我的尼古丁贴片用完了。”他对瞪着他的John解释。 “很明显是这样的,”John回答,“你肯定是把它们都贴在脑子里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见鬼,这间屋子里就没有半克烟草吗!”
 

  “听好,Sherlock,如果你.......当心!”John看着那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瘾君子横跨茶几时一脚踩空,随后带着满桌的东西乒乓作响地摔倒在地。“你还真是一脑子的焦油废料啊。”John一把把那个像一摊烂肉一样窝在地上的人拎起来,顺便扫了一眼地板,“你刚刚打碎了那个来自白宫的烟灰缸,考虑到那是由我们的身家性命换来的不可多得的纪念品,我或许应该把你也变成一块一块的。”

 

  “或许我们可以再去偷一个,虽然这样的机会不常有。”Sherlock正正衣领,“不过首要任务是找到一盒烟来配它,不然偷了也白搭。”
 

 
  John盯着他的眼睛,“Sherlock,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像是那个玻璃烟灰缸,放到火上烤了整整一夜,烤到通红薄脆,快要崩裂开了。停止作践这个屋子,否则你就是在用行动向我证明,你不仅是你所谓的那个高功能反社会人格,还是个毫无感情的混蛋。”
 
 
 

  或许我两个都是。Sherlock抿抿嘴唇,拉开靠近桌角的抽屉,最大块的烟灰缸碎片他仍然留着,透过它看这个世界仿佛昨日还清晰地在眼前跳动。John,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他用被放大的眼睛盯着那把椅子,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取下碎片。椅子上没人,很久之前就没有了。他又笑了,好嘛,这下子,连烟灰缸也不要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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